日前，纽约市长布隆伯格称：“成绩平平的学生，最好别上大学，直接去当水管工好了。”时逢高考，听说国内对这话议论很多。在我看来，话的对错，不必深究，因为上大学除了薪水之外，还能给人带来各种无形价值，如社交网络、观点视野的拓展、心理的满足感等。不过，在美国上大学是否“划算”又另当别论。
美国只要涉及人工，什么都贵——这是布隆伯格将上大学和当水管工相比较的前提条件。几十年来，美国一直强调彼得·德鲁克提出的“知识经济”一说，提高了全民受高等教育的比例。当人才结构呈现倒金字塔式化，脑力劳动者增多，体力劳动者减少，加上又有工会保障，蓝领的收入自然不差。因此，布隆伯格算的经济账并非空穴来风。
波士顿大学经济学教授劳伦斯·考特里科夫也曾根据相关统计数字，算了一笔读书的经济账。假设有4个俄亥俄州同龄人，一个上了医学院当了医生，一个本科毕业后当教师，一个硕士毕业后当教师，一个没上大学当了水管工。4个人都是62岁退休，都是50岁拿到该行业最高年薪，且都活到了100岁。按照美国社会的纳税、储蓄、学生贷款等基本情况推算，医生每年平均可支配收入为33666美元，水管工为33243美元，本科学位教师为27608美元，硕士学位教师为26503美元。
为什么从年平均可支配收入上看，读硕士的教师反不如读本科的高，水管工却几乎和医生相差无几？
关键原因在于读硕士、读医学院损耗了不少时间。同时，医生与硕士学位的教师收入虽高，可是相应的税率也高。水管工收入低些，但是其挣钱的时间漫长，而且税率低。另外，当医生后要承担多年求学欠下的学生贷款，且贷款利率往往高于银行储蓄利率。这些贷款，一毕业就要开始还。我认识一个美国人，由于债务太高，索性不想还了，于是一直读下去，拿了一个又一个学位，到死为止。这种情况很极端，不过等他一死，债务不会自动销掉，而是转嫁给纳税人，因为总得有人为此“埋单”。对此，一些相关分析者表示担忧，认为学生贷款有可能引发金融危机。
不过，这笔账在中国不是这么算。两国在学生贷款和纳税等调节机制上的措施大为不同。上北大的和修马桶的，可支配收入相距甚远。
不过，家长“砸钱”逼孩子走向名校，和让孩子顺其自然上普通学校，从经济上看，或是从个人的身心健康上看，也许差别并不会太大。诚然，从统计学意义上看，上名校的平均收入应该超过普通学校毕业学生。然而，若一个人有超常的才能，或许我们得另作思考。
我想，接受高等教育，最重要的收获应该是学会学习，并养成终身学习的习惯。只有成为一个终身学习的人，才能在这多变的时代历久不衰。这个道理，在中国在美国，或是其他任何地方，都一样适用。（南桥 作者系旅美教育工作者）
